随后几天,濮家陷入了另外一种新的奇异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濮雒向着如姒的那一番说辞算是不了了之。如姒当然没有给伯府写什么放弃嫁妆的信,也没有送走朝露。对此濮雒并没有再急着说什么或是做什么,多少是因为忌惮如姒那一句釜底抽薪的警告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池氏听见双蝉的回报十分模糊,心中也有些拿不准如姒对于采菀婚事的态度。加上如姒提到了什么状告池朱圭的状子,这种鱼死网破的决心和狠烈也让她多了两分忌惮。

        多种因素综合之下,濮雒和池氏就选择了再观望几日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伯府既然留下朝露给如姒,应该是要有所回应的。对此,濮家上下人人心里都知道,也都各为其主地预备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当燕家真的再度出手之时,萧二爷的简单粗暴,又完全超出了池氏等人的想象。

        朝露将消息传回伯府之后三天,有人登上了濮家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银鞭镇八方的燕萱,不是楚楚芙蓉面的明绿樱,更不是池氏做了最充足心理准备、以为会面对的燕三夫人蔺澄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濮太太好。这是我们京兆衙门的公文,请您交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年轻捕头仍旧一身的海青公服,颀长挺拔的身躯,英俊夺人的面容,看的如姒居然心里跳了跳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池氏狂跳不止的则是太阳穴:“这,这,这位公爷,劳烦您再说一次?要拿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濯冷静淡漠之中带了几分客气:“濮太太,在下是奉京兆衙门的手令,追查桓宁伯府物品失窃之事。按着我们如今的线索,贵府的家人是有在当铺抵押典当和转卖有燕家表记的贵重器皿。按着桓宁伯府的说法,府上是书香门第,道德典范,定然不会有继室夫人盗窃、偷卖、侵吞原配嫁妆之事。既然如此,想来我们所查到的贵府家人所卖之物,便极有可能是伯府所遗失的那些。还请您将这张单子上的人交给我们带回衙门查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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