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房里,便见如姒精神果然好了许多,柔蓝衫子杏黄裙,头发松松挽了个偏髻,斜插了那只青玉梳,并一枚东珠长钗,装饰虽少,整个人却如丹桂映月,华菊向阳,说不出的柔婉娇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娘,”采菀关切道,“头可还疼么?身子可还有不适?”

        如姒微笑道:“好了许多,常太医的药甚好,太太那头送来的补品也很清润。倒是你,可好了些?昨日说着话竟就昏了过去,可把我吓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采菀笑道:“我只是困得紧,没旁的事情。姑娘且安心休息,不必担心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姒点点头:“你身体底子好,我是知道的。只是那也不可熬的太苦了。采蓝,将那桂圆银耳汤给采菀也倒一碗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采蓝应声去了,端来便放到采菀身旁的小几上,随即收了托盘退出门去,竟一句:“可见姑娘心疼姐姐”或是“这可是姑娘给姐姐特意留的”这般平素讨喜讨巧的话都没有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采菀不由微微诧异,朝门外方向看了两眼,又稍低了声音:“今儿采蓝是怎么了?”自她回魂惊梦以来,虽然处处提防采蓝,二人也颇有隔阂,但因如姒仍是好言安抚,温厚相待,采蓝那爱说爱笑,讨巧卖乖的性子也只收敛了两三成而已,哪里好似此刻这般低眉敛目,安静恭顺。

        如姒不以为意,只轻抚自己左手指尖并指甲,漫不经心地道:“有什么不妥当么?有事再叫她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此神态,这般口吻,采菀不由又紧张起来,端起银耳汤喝了两口,也是食不知味。纠结半晌,终于开口:“姑娘,昨日睡的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昨日,”如姒的语气不觉有些拉长,“嗯,昨日还好,比起来,算是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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